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阙,是一种什么样的建筑?

发布时间:2019-11-14  来源:78建筑网   【】【】【】  loading...

阙是一种建筑,《说文解字》解释说,阙,门观也。训诂家徐锴进一步说:“以其阙然为道,谓之阙。以其上可远观,谓之观。”阙,又称之门阙,是古代建筑中常见的对称式建筑形式,为城池、宫殿、衙署、陵墓、宫苑、宅邸、坛庙等场所的入口标志。是一种建设在道路之上的门类示意物,是石牌坊的前身,汉代是石阙建筑十分盛行的时期,但能保存到现在的已经不多了,当前国内石阙保存较为完整的有32座,其中四川省就保存有19座,而渠县就有6处7阙,其他石阙保存在河南、山东、北京、重庆等地,为此渠县被誉为“中国汉阙之乡”。

□阙的历史

有关于阙的起源,虽然经过了许多年的研究,其认识在学术上还没有统一,较为使大家认可的说法是,阙起源于原始华表。上古时期,古人在居住村寨四周修建壕沟和木围栏,对其中央打开一个缺口以方便出入,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防御思想意识的提高,人们在缺口修建高大的木楼,以方便观察远方的情况。这种木楼即是最原始 “阙”的的雏形。《释名》记载:“阙,阙也,在门两旁,中央阙然为道也”。“阙”与“缺”在文字上是相通,阙即门也,其形从门,其音从缺。从而可以说明阙与门两者的关系。

《诗经郑风子衿》有歌曰:“挑兮达兮,在城阙兮。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”文中说一个女子在城阙上等待自己心上人的归来,这里的“阙”说的是城阙。由此可见在战国时期,城阙建筑已经成熟起来了。关于“城阙”,唐代诗人王勃《送杜少府之任蜀州》一诗中也曾描述过,其“城阙辅三秦,风烟望五津。与君离别意,同是宦游人。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。无为在歧路,儿女共沾巾。”诗中所说也是指“城阙”。城阙即城楼。在一些文献古籍中也有不少记述,如《周礼》、《左传》、《谷梁》、《史记》、《尔雅》、《说文解字》等书。

不同建筑有不同的阙门,其建阙的动因、用料、置地、状貌及作用各有不同。商周时期,阙多为宫阙,阙以夯土为基,甲骨文中就出现了“阙”字,但在考古工作尚未发现这样的建筑实例。阙还有一个别称叫象魏,《周礼注疏》中有“周公谓之象魏”;为什么称之为“象魏”?《释名》在解释宫室时说,“门阙,天子号令,赏罚所由出也。”有人说是因其“巍巍然高大”,且可以在其上悬挂国家“法象”,法象即法令而得名。在《竹书纪年》书中有鲁国建阙的记载,是说在周康王时期,鲁国筑茅阙门。在鲁国故城东门外,发现东西隔路相对,与城墙连接的夯土台基,夯土台东西宽30米,南北长58米,两台基间距约10米,在夯土台的南侧即为护城河。在西门也有同样的发现。这个发现印证了鲁国门阙的记载。这也是文献与考古工作发现阙门实例,从文献记录中的建筑阙门史料得知那时的阙门上覆以茅草。

战国时期,有邯郸“阙下鼓琴”的记载,原文为:“政鼓琴阙下,观者成行,马牛止听,以闻韩王。” 政,即聂政,是春秋战国四大刺客之一。《太平御览》卷578卷引《大周正乐》记载:“聂政父为韩王治剑,过时不成,韩王杀之。时政未生,及壮,问其母:‘父何在?’母告之。政欲杀韩王,乃学涂,入王宫,拔剑刺韩王不得,走。政逾墙而去,入太山,遇仙人,学鼓琴。漆身为厉,吞炭变其音,七年而琴成。……政鼓琴阙下,观者成行,马牛止听,以闻韩王。王召政而见之,使之弹琴。政即援琴而鼓之,内刀在琴中。政于是左手持衣,右手出刀以刺韩王,杀之。”

东汉蔡邕《琴操》中也有记载。说的是聂政的父亲为韩王铸剑没有成功,被韩王杀了。那时聂政是个遗腹子,出生长大成人后,就问自己的母亲,当得知父亲的事后,决心为父报仇。第一次行刺没有成功,入大山学鼓琴,“吞炭变其音,七年而琴成”回到城中于邯郸阙下操琴吸引韩王,韩侯知道后召他入宫中弹琴,聂政为避开禁卫搜查,藏利刃于琴内,神态自若步入宫内。抚琴弄音,琴声如同仙乐让韩侯和他周围的卫士们听得如醉如痴,聂政见机抽出琴内短剑,刺杀韩侯为父报仇。

当时聂政所弹的琴曲被后命名为《聂政刺韩王曲》,也就是传之后世著名《广陵散》。

宫城的阙门,在先秦时期有严格的制度,文献中有“礼,天子、诸侯台门,天子外阙两观,诸侯内阙一观。春秋之后,阙用于陵墓之上,《吕氏春秋》安死篇:世之为丘垄也,其高大若山,其树之若林,其设阙庭、为宫室、造宾阼也,若都邑。在秦始皇陵考古中,在陵园内发现了三出阙,这也是阙的最见实例。汉代阙的建置发现到盛行时期,虽然没有那么严格的等级制度约束了,但其百姓或一般平民仍然不能在墓前建阙。

□墓碑道阙

为什么说碑与阙?这是因为碑阙有别,不能混为一谈。

那么什么是碑?前人研究说,最早的碑是为了方便下棺而设的。先秦时期,人死后以土坑深穴而葬,入葬时,人们在墓坑周围树立石桩——碑,并凿上孔,用以系绳徐徐下棺,这时的碑仍然没有文字和纪念意义。后来有人说墓前的石桩是为了压魂,以防止死者鬼魂从尸体上升腾起来。后来为了纪念死者,人们在石桩上刻下一些纪念性文字,当时不称碑而称为刻石。

碑的形成,墓上石桩并不是唯一的原型;在宫殿中和一些大型建筑内也立有石桩;但不同的石桩有不同的用途,如立在宫殿前的石桩以测日影。经学大家郑玄有“宫必有碑,所以识日景,引阴阳也”解释说明。还有的石桩立在宫门前用以拴马。随着时代的进步,石桩的功能也慢慢开始分化,人们在石桩上刻上文字就演变成为碑或碣。这些碑碣到后来又演变出墓碑,纪念碑、题颂碑、界碑、里程碑等。仅就墓碑而言,因多立于坟墓前,被称之为墓碑,而后世立于墓前神道上的碑,称之为神道碑。汉代的碑还保留着墓前石桩的雏形,保存至今的汉碑还可以看到在碑上部有一个圆孔,即为系绳下棺使用的。碑一般由基座、碑身、碑首组成。而早期的碑只能碑座和碑身,那时的碑首与碑身连在一起。

阙同样以石为材质,但阙的结构比碑要复杂很多,两者之间的形状也有很大的不同。阙比碑高大一些,石阙为仿建筑形制,由阙基、阙身、枋子层、介石、斗拱层、阙顶等部分组成。陵墓阙通常立在距墓较远的墓道两侧,且立阙的人是有一定身份、地位的人。

当前,通过调查和统计,国内共保存有石阙32座,其中在四川省保存有19座,重庆、河南、山东省保存各4座,北京1座,这些阙都是用石雕琢后砌成。从发现的石阙实例中可以得知,除山东武氏阙、皇圣卿阙、北京秦君阙3处为祠阙,河南登封3阙为庙阙,其他均为陵墓阙。

陵墓阙从建陵环境上看,均位于陵墓之前,两相对称,阙中为道,为陵墓神道的入口大门。如秦始皇陵的三出阙,考古人员在始皇帝陵园的内外城垣上发现有四座城门,城门分别建筑在大型夯土台基上,夯土台基平面呈“中”字形,南北长约77米,东西宽约23米,城门的夯土台基南北两端与8米宽的内外城垣基础相连接,在夯土台基础上发现大量被焚烧过的建筑遗迹,城门南北两侧约20米处地方,还发现伸向陵墓夯土台,夯土台长宽约8米,其上也发现了被焚烧的建筑遗迹。通过调查,在秦始皇陵的东外城东门处有三条通道,其中部有御道,宽约20米,御道与两侧的门道以夯土台相间,此夯土台也是门阙的建筑基址。秦始皇陵三出阙在东西内外城门之间、西侧的处城门之间也有发现,仅是在内外城之间的南侧没有发现。

从秦始皇陵发现的阙门实例可以看出阙和门的关系;到了汉代之后,阙门之间的关系及阙本身的形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,阙成为独立性建筑,分布在宫城或都城大门之前,有阙、双阙、和三出阙不同等级递进的阙建置。汉魏与唐宋时阙制滥用,以使阙的种类复杂多样,尤其是汉魏时,阙的使用扩大到下层贵族阶层,而唐宋时阙又成为高级阶层的专用,但阙与高等级建筑的依存关系没有改变,为此在文献中,所记的阙门、宫阙都是泛指高等级建筑物。

研究中得知,汉阙的形式分为三种,一为独立式,用于宫门或陵园的司马门外,官员门常使用一对单阙,诸侯或二千石以上官员使用一对二出阙,是由主阙和子阙组成的;皇室侧用一对三出阙,由主阙和两个子阙构成。门阙结合的建构是汉阙的第三种形式,常常平面呈“凹”字形,两阙位于大门之外,阙与门之间以夯土构筑的墙体相连接,形成了阙外门内的建筑形态构成。

陵墓石阙一般有台基、阙身、阙楼和阙顶四部分。以石构成,较低的有三至四米,高的约五至六米,其阙身常常雕刻着精美的纹饰,阙顶如屋顶向上层层挑出斗拱,在其顶有脊施还有瓦以出现重檐的效果。纵观汉阙可以发现,石阙在建造结构上平衡和谐,气势宏大昂扬。汉代石阙,是我国现存的时代最早、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地表建筑,距今已有近2000年的历史,堪称国宝级文物。是我国古代建筑史上的“活化石”。

□渠县之阙

四川渠县是全国保存汉阙最多的地方,有6处7尊汉晋石阙约占全国的四分之一,被誉称为“中国汉阙之乡”。历代金石著录对汉阙都有记载,对四川汉阙的调查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之初,法国考古学家维克多·谢阁兰(Victor Segalen,1878-1919),曾带队考察过四川的汉阙文化,并撰写了《中国西部考古记》。1940年代之前,梁思成、刘敦桢等先生就对四川境内的石阙进行过调查。

1939年秋,梁思成与营造学社几名同事进川考察了三十多个县,对川省内古建筑、崖墓、摩崖石刻、汉阙等进行长达半年的调查。他们发现四川的文化遗存十分丰富,其中的汉阙、崖墓和摩崖石刻在全国首屈一指。梁思成先生在后来的设计新中国人民英雄纪念碑时,汉阙的造型及斗拱、枋额装饰为他的设计带来许多借鉴和参考。刘敦桢撰写《川康之汉阙》一文,文中对梓潼县汉李业墓阙、南门外无铭阙、西门外无铭阙、北门外无铭阙,绵阳县汉平阳府君阙,夹江县杨公阙,西康雅安县汉高颐墓阙、石兽及碑,以及渠县汉冯焕墓阙、汉沈府君墓阙、拦水坝无铭阙、赵家坪南侧无铭阙、赵家坪北侧无铭阙、王家坪无铭阙进行了详细的记载和论述研究。

新中国成立之后,国家对川省汉阙文化十分重视,确立了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并对汉阙进行了有效的保护。研究工作也不断加强和深入并形成了一批汉阙文化研究成果。2015年之春,有幸对四川渠县蒲家湾无名阙、王家坪无名阙、汉亭村沈府君阙三处汉阙及中国汉阙博物馆、汉阙文化旅游环境进行了考察。

蒲家湾无名阙位于渠县汉碑乡团林村蒲家湾,石阙周围环境背依缓坡,面向开阔,阙前有水塘,地处较湿,当前没有建设保护围墙,其背后有新建农居,与石阙的环境略有冲突,可见当前没有对石阙的环境进行有效控制和保护。

据介绍这座石阙建于东汉时期,原为双阙,现仅存东阙;材质为黄砂岩,阙通高4.70米,由阙基、阙身、楼部和阙盖组成。阙基为一块巨石;在阙基的上面为阙身,阙身由上下两块巨石叠压砌成,宽1.17米,通高2.65米,正面为素面无铭文,上部刻有展翅的朱雀,左侧刻有青龙,口衔璧绶,璧悬于枋子上。北面无刻饰,左侧有安置子阙的凿痕,应是留接耳阙的部位,为此推测此阙应为左阙之母阙。

阙身之上为阙楼,为三层石材组成,第一层为刻有纵横枋和角斗,正面的枋头正中刻有铺首,在其相背的一面刻有铺首的臀部,在阙的角部有角神兽,有一保存较完整,为人形,衣帽俱全,如同力士像。在该层之上正面居中刻有西王母瑞于龙虎座,左侧各有一人呈拜状似为求仙药者,其后有一人骑马一人捕猎,形象生动。在北面及两侧刻有仙禽神兽,可分辨有翼马、翼龙、朱雀、三足鸟、九尾狐、双头鸟等。在第三层为阙楼,呈斗形,正背面刻有鸳鸯交手拱,侧有斗拱一垛。正面的拱间有骑马者,还斗搭侧刻有一玉兔如执杵捣物,在另一面有二人,一人侍立,一人坐独轮车,有人说是董永侍父图,在图的两侧有嘉禾和三株树。还有一侧的大斗柱有两兽,大兽用双爪按住小兽头,大兽的尾部有一人拉大兽的尾巴,另一人立于小兽侧。在第三层上为顶盖,为重檐庑殿顶,顶盖辐有椽子,檐口刻有瓦当等。

王家坪无名阙,此阙位于渠县青神乡平六村王家坪,在此阙的一侧即为建筑中的中国汉阙博物馆。王家坪无名阙原为双体阙,现仅存东阙,为了保护石阙文物部门修建石基围墙。石阙通高5.37米,由阙基、阙身、阙楼、阙顶四部分组成,建设时间应为东汉后期,也有人认为此阙为西晋时遗物,看来此阙的时代还有待于深入讨论。阙基为长方形整石。阙身亦为独石,高2.90米,下部宽1.20米,上部宽1.06米。阙体呈下侈上收的侧脚式。阙正面额下刻展翅翘尾朱雀,尾有三羽,中羽有三眼。在其下为铺首衔环,因年长日久兽面已经剥落。阙的背面没有刻饰,在另一侧有青龙衔璧绶,青龙左后足跨于尾上,瘦劲有力,姿态就势欲出,颇具动感,甚为别致。

阙楼由四层石材组成,分别为枋子层、介石层、斗拱层、斗形方石层四部分组成,每部分都是独立的整石。交错枋子层的正面雕刻虎头辅首,四角圆雕力士,神态各异。在该层转角处刻有双螭嬉戏。三、四层四周雕刻精美,有仙女乘龙,玉兔捣药等图案。在阙的侧面还有日神和月神,在第三层刻有“荆轲刺秦图”、“玉兔椿碓”、“百戏图”、“戏虎图”等。在斗形方石层还刻有一门半开有一仕女侍门而立。图案中的负重者、骑兽者、执杖者、庖厨,还有人首鸟身、辅首以及历史故事、现实写照与神话传说有效的结合,反映出当时的生活、生产、思想状况等。特别是“荆轲刺秦王”画面紧张逼真,樊于期的头颅、荆轲、秦王、秦舞阳等一一刻于画中,荆轲投掷的匕首钉在中柱上,空中飘飞的秦王被扯掉的衣袖更是刻画得淋漓尽致,再现了历史故事,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石刻佳作。

沈府君阙是渠县汉阙中唯一的双阙,此阙位于渠县汉碑乡汉亭村。两阙相距21米,阙通高4.48米。在阙前有清代道光二十九年渠县知事王椿源撰写《沈府君神道碑亭记》,文中记述访得此阙后建亭保护的过程。

沈府君阙其双阙的形状基本一致,由阙基、阙身、阙楼、阙顶组成。在阙身的正面刻有铭文,东阙刻“汉谒者北屯司马左都侯沈府君神道”,西阙刻“汉新丰令交趾都尉沈府君神道”。在二阙的铭文之上都镌刻有朱雀,下端镌刻饕餮。东阙的内侧有浮雕青龙,西阙的内侧浮雕白虎。两个阙楼有石二层,第一层刻栌斗、纵横枋和铺首,四角都雕有力士。第二层刻有平西王母、三足鸟、蟾蜍、玉兔及求仙药的使者等;有人物、动物和农作物,还有独轮车、农商贸易、狩猎及牛、羊、马等家畜,除此还有果树、水草等,这些雕刻神态逼真,造型古朴,线条流畅。阙顶,两阙均为重檐庑殿顶,其上刻有椽子、瓦当、瓦垅及四角脊。

楼部四隅雕角神;上段呈上大下小的斗形,阙一周有斗6朵,正、背面作弯曲形,侧面身很长,斗下浮雕仙女乘鹿、玉兔捣药、射猴及董永侍父图等。

渠县汉阙造型古朴,雕刻精巧,状物逼真,形态生动,是研究汉代生产、生活、建筑、交通工具及书法、雕塑、绘画艺术难得的实物资料,特别是石阙上的汉隶书法独具匠心,运笔飘洒淋漓,是为书法艺术中的佳品。

渠县为进一步打造中国汉阙文化之乡,以汉阙文化为主题进行汉阙文化旅游,以便让每一个走近渠县的人了解汉阙的由来、汉阙文化的形成以及汉阙的建筑特色、雕刻工艺和书法艺术。为此还投资建设国内第一座中国汉阙文化博物馆,展陈面积约5500平方米,采用大量的现代技术手法,如弧幕投影、全息影像、屏显、裸眼3D成像、激光投射等多种成像技术,对汉阙文化进行较为全面、系统、科学、深入的阐释,使人了解两千年前的生活活动状态和思想。通过游览汉阙,与历史对话,对汉阙对话,再次感受四川历史文化的厚重,汉阙古朴高大形态及其所承载的信息,不断发出对现代人带来的心灵碰撞和冲击,那种巍巍大汉的时代气象和精神风貌,又给我们今天的文化发展和继承带来什么样的启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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